积极心理学家谈积极心理学之阿卡恰·帕克斯

阿卡恰·帕克斯(Acacia Parks)

积极心理学家谈积极心理学之阿卡恰·帕克斯

希兰学院的心理学助理,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完成博士学位,师从马丁·塞里格曼教授。他的专业研究领域是积极干预以及将新技术应用于积极心理学中

Q

你对积极心理学产生兴趣的原因是什么?

Acacia :我的兴趣来源是最初的兴趣点和指导老师建议的结合。在我申请研究生期间,我同马丁老师第一次讨论研究想法,还有其他几个有远见卓识的研究指导老师的谈话,萌发了这个兴趣。不论你何时成为研究生,都会面临在你所感兴趣的点和指导老师的兴趣点之间折中。我的兴趣点是通过认知疗法来预防抑郁。我觉得这种不是通过治疗的模式非常酷。当我和马丁说这件事时,积极心理学刚开始发展,而马丁开始思考积极干预这个想法。他暗示我认知疗法在预疗的未来实践走向并不确定,而我们所要做的是使用健康的方式,即用提升人们幸福感这种方式。这两种方法是在做同一种事情,而后一种必须要做得更好。对此我产生了共鸣,它听起来充满希望,因为认知行为疗法的问题之一是人们即使已经脱离抑郁也依然使用对抗的方式。为什么要用这么困难的方法治疗抑郁症?这种实现幸福的方式并不令人信服。因此我们开始讨论积极干预,一切从那时开始展开。我们开发了这本手册,我所做的一切已经超过了当时的想法。

Q

在属于你的积极心理学的主要领域,你会将它描述成积极干预吗?

Acacia :是的,当然。

Q

你在这一领域工作了多久?

Acacia :自从我开始研究生学习,在2003的时候。

Q

一般而言,积极心理学在你心中有哪些特性?

Acacia :我认为积极心理学可以分成一个基本理论和不同的应用板块。有一些很基础的领域,比如芭芭拉·弗雷德里克森的积极情绪研究中,“我能想到它的应用层面”并不是研究的目的,而是“我想了解情感服务的功能”,这属于基础科学领域。雪莉·盖博的研究是关于人际关系的过程而不是干预,却被引进到干预中来。在做研究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去想它的应用。我觉得像这样的领域是属于理论模式。另一方面,还有很多我们所谈论的应用范畴,“我们想要的结果是什么”,“在今后的工作中如何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这是积极干预的研究。正如进行训练以及变化的研究情境,积极干预试图改变它的结构以适合它所应用的板块。我眼中的积极心理学两者都包含。

许多领域都可以那样划分,所以这不是积极心理学的独特之处。积极心理学真正的独特之处在于基础和应用领域的研究人员和从业人员之间的互动。不同于临床心理学,后者已经形成中断,几十年以来一直在试图弥补“科学和实践”之间的差距,而我们的从业者在研究的基础上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们是我们的巨大的资源。我认为,如果我们(研究者)花更多的时间和他们谈话,向他们学习,这会是更丰富的资源。但是,如果你看一下心理学的各个子领域,我不确信你能看到其他领域如同积极心理学一般,从业者如此渴望学习更多的科学知识,并将科学运用于实践。

Q

当你想到用积极心理学解决一些重大问题时,最突出的是哪些?

Acacia:这是个有趣的问题,某种程度上,积极心理学与心理学其他领域没什么区别,都是试图改变行为。当然,我作为积极干预的研究人员会存在偏见。当我想到积极心理学时,接着就会想到它的应用部分,因为那部分是我的工作。但是对我来说,它是“怎样使一个人改变他的行为”,来应用于心理治疗、健康心理学、及各种各样的心理学。这不是积极心理学独有的。有新意且区别于以上是我们感兴趣的结果,我们正试图改变具体的行为。但是有一些问题,比如“你如何去坚持?”“你如何让人们改变他的想法?”,这同时也涉及社会心理学和其他领域。但是我认为这些才是核心问题。

Q

你认为什么是对积极心理学领域迄今为止最有力的批评?

Acacia :我所担心的一件事是这些东西应用的速率。我记得在2004年我们第一次开始谈论大众媒体的积极干预时,这些东西开始出版。它已经习惯了出现在外面。比如,教练们在使用它们,人们在新闻里听到他们然后使用它们,但是我们只做了一个研究。但是这正如它所发展的那样,事情传播得非常快。第二件事是在一个单个的研究中,新闻输出了一些有价值的部分,之后一切就结束了。一方面这是很酷的,因为它们传播出去了。但是另一方面,你会有疑问“数据分析是否有错误?”或者只是那种滑稽的不能复制的样本,这点有些令人担忧。但是它已经在那里了,想要改正已经太迟了。所以我有点担心这个,比如像临床心理学那样的领域,我认为应该更为谨慎的、缓慢的输出它。而现在输出的速度甚至比保留的速度更快。争论的人中有一种很有效的观点,他们提到研究发现会部分漏译。积极心理学得到的众多批判之一,如:人们从[Barbara] Ehrenreich和James Coyne听到的批评之一是,所谓积极心理学家告诉人们应该对待癌症,应只去“降压”且保持乐观,然后会感觉更好。我不知道谁说的那句话,但是已经输出到大众媒体那里造成了误解和错译然后,一夜之间,积极心理学就这样被阐述给一大批人。所以我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对释放出的,这些貌似中伤的话一点也不小心,也没有力求保持它的完整性,从而让他们变得更加精确。所以像Barbara Ehrenreich听到的一些本不是我们所要表达的,但是当信息传到她耳中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意义。所以我认为积极心理学传给普通大众时,的的确确有一些信息不是我们的本意。而这些信息可能很有害,即使不是我们预期的信息。我认为这是最有效的批评。

Q

积极心理干预和随着时间评价这些干预的效用之间的关系你怎么看?我的意思是有很多人从事干预但是不是每个人都去评价它是否有作用。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Acacia :在某种意义上,当从业者没有某种东西是否起作用进行评价时,我总是很惊讶,即使是在练习的时候。比如,我在研究生阶段做过临床训练(我不是临床医师,但是一开始曾作为其中的一员)。每次我们看到一个当事人,他们就会采取评估手段,所以我们经常进行检查确保我们做到一些事情。我知道那是许多从业者使用的惯例,但是之后我了解到也有从业者不这么做。对于在那种很小的量表上的效用评价较少,但同样重要。如果你自己做的东西想要在现实世界中生效,你会去确认在你的安排中它是否起作用。你应当去检查,不能因为研究中说它有效果就一定假定它会有效果。

但是与此同时,你不能假定研究是无效的因而不去在你的安排中利用它,这种情况在从业者中有时也会出现,他们会觉得这些研究与他们无关,研究无法检测自己的人。让从业者理解简化每件事,就这个责任而言研究者和从业者都是失败的。但是也有从业者关心功效并且了解了一些文献中所表明的判断和直觉的不全面,同时事实上是错误的。所以如果你认为这个有效我认为那个有效,那么通常是不相容的。

Q

在你所在的积极心理学领域,在未来的5年里你希望看到它是什么样子?

Acacia :我想看到在某种程度上普通大众关心经验上的有效和非经验上的有效之间的区别。因为我认为现在人们阅读《秘密》和《如何幸福》的快乐程度是一样的。哪一本都与另一本不相同,对于大众来讲他们都被组织在一个目录下:幸福之书。我们的责任不仅仅是去做研究,然后写一本书凭空出版并且假设它有用,还要在实践中去检验这些书。检验这些我们正在出版的东西,以向人们展示,还存在着比那些忽悠更好的东西,因此最终我们的理念会传递给普通大众:是的,存在很多的选择。

比如Tony Robbins,他告诉你如何变得更加幸福;《秘密》告诉你如果你在思考现在怎么变得幸福,那么马上幸福会向你招手。这些理念不太可能是我们正在做的。我们需要某种方式让大众某天能对此区分清楚,区别什么是经过检验过的和某人捏造的。那会是很好的事情。

Q

你认为未来几年积极心理学下一个热点的话题是什么?

Acacia :我想成为下一个热点话题!我刚听完一个讨论会,聚焦于生理测量如何替代自我报告。比起自我报告,我更愿意看关于测量的分析,自我报告已经在心理学中使用了很长时间。问题是没有人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法去替代它,没有什么比自我报告法更繁琐的工作了。我想看到一个不那么繁琐的方法,并且可以替代自我报告法。用腕带测量你的压力水平,而不一定问一个人上周的应对压力情况,因为你已经汇总了数据,显示出他们的应对情况。并且它不用测量皮质醇,测量皮质醇的水平花费很多。其他可行的测量方法由于费用上的限制我们不能使用。一个可替代的方法是你能在前期购买,然后应用于被试并且没有持续费用。我很愿意看到一个走向评估幸福的新方法,这种方法经济学家并不陌生,医学人员也不陌生,因为这不是硬性结果,但是比自我报告法测量的结果更加真实。我感到这种方法由于解决了那种针对“人们在想到要用自我报告法时会沮丧”的批评,因而提升了这个领域,并且当我们改变了人们自我报告的幸福感时,也意味着能够帮助我们更多的了解我们实际上为人们做的事情。这是否意味着我们改变了他们即时的幸福感,还是只是对生活的自我反省和评价?我们能从及时反映的数据收集中了解更多,而不是通过我们所知的许多研究者用的有缺陷的内省的自我报告法。我们十分希望看到对复杂数据的分析方法不断改进,我们做得比自我报告法更好,我们只是还没有想通怎么让自我报告做得更好。

Q

在积极心理学领域你仰望的人是?

Acacia :我从Shane Lopez那里得到了很多很棒的建议,他已经出版了很多著作,我也想像他那样子,他总是有圣人的智慧。当我还只是个研究生时,Shane就一直支持我,甚至在他还不知道我的时候。他一直很愿意帮助他人,并且博学、有亲和感。Sonja Lyubomirsky是这个领域的另一个领导人,在我的职业生涯开始时给我极大的帮助。这些年她已经成为很棒的导师。她让我从《积极心理学杂志》(Journal of Positive Psychology)的评论者做起,推动我进行副编辑工作。而且Sonja近期还成为我得很好的合作者,她很慷慨的抽出时间来帮助,并促成我所编辑的两本书。让一个特别的人去花费如此多的精力和时间帮助一个人,并且那个人还不是她的学生。我一直很感谢她。另一个我十分羡慕的人是Ed Diener,事实上他是积极心理学的典范。他很快乐、有活力、有好奇心、有事业、乐意帮助他人,并且十分平易近人,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快乐的人,与他互动会拥有活泼和鼓舞人心的经历。

Q

你认为谁是干大事的新兴年轻的研究者?

Acacia :我认为目前为止人们比较了解Todd Kashdan。即使他不是老手,甚至只是一个制造麻烦的自以为是的人。我喜欢他的原因是:他很勇敢并且敢于提出反对意见,这正是这个领域需要的。在任何领域都有一个很强的现状,就是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作自己的事情,但是Todd走过来说“不,不,不是用这种方法,使用这种方法,或某个其他的方法”。我很尊敬他让人们思考的方式。我通常让Todd参与我做的事情。比如在研讨会上我总是在想让Todd过来,看看他怎么说。因为假使我觉得一个东西很棒,但是我确信还有我没想到的,而Todd经常能想到我没想到的。

我也是Michelle Louis的大粉丝。她最近出版了一篇论文暗示谈论人格特质中的优点可能让人们不再愿意继续保持,所以搞清楚优点是稳定的又有什么意义?很酷的作品。我们需要更多的人在积极干预研究中增加细微的差别。不只是“它们是否起作用”,而是“什么时候起作用,对谁起作用?”,“什么时候会事与愿违?”

Q

你未来的计划是什么?

Acacia :我刚开始一个新的永久性的职位,所以我正在让实验室落户并启动,然后去决定未来几年我要做的事情。我对生理测量非常感兴趣,希望花点钱在它上面,而且希望自己有天去做门诊评估的研究——这是经验抽样法的新术语。我认为这是我们所做的领域的方向。我希望有天可以在这上面建立自己的东西,我正在做的工作中也包括这些教学项目,比如,正在编辑的一本积极心理活动的书,这个夏天就完成。我希望继续沿着这条线。比如,我为《积极心理学杂志》编辑一个特别的话题,在积极心理学和高等教育上——对此我充满激情。当我还是研究生时就讲授积极心理学。现在已经是八年了。我已经教授了许多的积极心理学课程,它一直是我最喜欢教的课,我希望帮助别人去学会教授这门课,并且在这个领域指导学生。所以除了做研究以外我希望继续这个工作。

Q

对于第一次接触积极心理学的人,你推荐他们先读哪本书?有很棒的阵容。

Acacia :尽管是比较旧的标准,我还是十分推荐《积极心理学手册》(Handbook of Positive Psychology)。我想它大概在2003年左右出版。现在已经有新版本所以更新了。对于研究者来讲,在十分广泛的主题中,没有什么比这本书更能提供更好的基本的东西。对领导研究提供了好的方向。特别对那些对积极干预有兴趣的人,我推荐正在做的《积极干预手册》(Handbook of Positive Interventions)这本将于2012年末出版的书。对此我很兴奋

Q

对那些不是研究者的人呢?

Acacia :对普通大众来讲,《幸福多了40%》(The How of Happiness)提供做好的概貌。还有其它一些很好的书,比如《好奇心》(Curious),但是十分具体。《真实的幸福》(Authentic Happiness)也很好,但是非常理论化。《幸福多了40%》完美地混合了清晰易懂的研究总结和人们能够自己尝试的实际技术。通过这种方式阅读很有效果,因为它显示了研究人员正在做的事情——增加幸福感,即是我们所讲的意思。所以这本书非常好。我总是要求我的学积极心理学的学生去阅读《幸福多了40%》,因为它很好的介绍了这个领域。

Q

所以你的领域是积极心理干预。如果有人过来说他想更快乐,你会从哪一方面建议?

Acacia :这取决于背景情况。我已经咨询了在布朗(Brown)的Chris Kahler,他将积极心理治疗试用于戒烟。他们在戒烟中做的事情之一,是在戒烟的前两个周进行干预。在干预中所做的事情之一是试图提前进行积极情绪的体验,因为积极情绪可以预测良好的结果。所以他们想让人们尽可能的体验到积极情感,然后这种保护性的因素可以预测努力戒烟的成功性。在那种似乎很有逻辑性的情境下有一些练习,他们应该从那开始。比如感恩拜访被证实为是有力的但短暂的效果,因此如果你想让一个人的转变立即见效,那么感恩拜访是很好的选择,因为这是很强烈的感受。但是从长期的技术层面来看,感恩拜访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它不可重复利用且效果容易流失。我推荐它同时也推荐“三件好事”,等级低但保持时间更久和有利。所以他们做的都是从“三件好事开始”。这需要一定时间建立,一旦建成就有持续不断的积极情感。将它与感恩拜访结合你就会从拜访中立即看到积极情感增加,等到时间流逝“三件好事”开始使用并长时间进行。作为活动他们有不同的优点,一个需要花时间,但持续有效,于此同时你可以做另一个活动让别人保持兴趣和参与度。我认为这两个活动对大多数人都有帮助,可以作为范例。其他活动则有更多的细微差别,并要考虑那个对他们而言最好。每次我一想到希望人们去坚持的积极干预的原形,我认为这个两个可以作为开始的地方。

Q

对于一个不知道积极心理学的人,和一个正阅读积极心理学的书渴望了解更多的人,有什么你想发表的对他们有用的结论么?

Acacia :这里存在许多对积极心理学的误解。正如有人不仅教授积极心理学的课程,也在新生写作研讨会上教授关于幸福的主题。我已经听到过很多人对于幸福的思考,其中的很多内容都令我不安。其中之一包含了对乐观的误解。人们认为老是保持积极这是很好的事,并且认为这就是乐观;但是这与概念上的乐观有更多细微的差别,概念上的乐观不仅仅是认为所有的事情都进展顺利。我想向这些人解释乐观其实远远不只是看到事情进展充满可能的娱乐心态。而如果你是个悲观主义者,你认为事情没有进展然后就不再关注,所以它当然不会有进展因为你不去尝试作出改变。乐观只是开拓人们的观念觉得事情会变好去尝试,好像它真的变好一样,所以你会增加它变好的几率。这就是乐观主义者变得更加成功的原因。这不是魔力,是努力,你努力的程度依赖于你所期待的。有一些乐观主义者可能会有时搞错因为他们认为某事会改变但事实上不是这样。人们认为这会很危险,像“如果他们被迷惑了怎么办?你懂的,如果认为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好那么就懒得做任何事情了。”事实上不会发生这种事情。那些一点也不做的人正是悲观主义者,他们不去第一时间解决。在翻译中失却了含意的词语,“乐观”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积极心理学内的人理解它是什么,积极心理学外的人却变成了“积极思考”的咒语,而脱离了乐观的本质。

另一件我认为人们错译的一例是在早期积极心理学开始的时候,许多研究暗示展望未来会影响你的健康,但并不意味着你应当告诉人们对要发生的事情负责。告诉人们事情是可以预测的和告诉人们应该做什么之间是有差别的。马丁.塞里格曼(Marty Seligman)以及其他人坚持说我们不会开处方,但是人们想要处方并把它拿走。对我们而言某种程度上在说话时要倍加小心。因为不管是什么都容易被当作处方。我认为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不是拒绝开处方,而是控制它的方向。比如,当你要报告那些对未来乐观的癌症病人更持久的战胜癌症,你就不能说“这不是解决方案,只是描述”。有些人编造了一些处方人后就出错了。如果你想把那种想法抛弃,你应该负责去利用它让它回归原本没有害处。比如在刚才的情境下,原本的信息是“如果他做得不错,那就不要告诉他们错了。”Bonnano做的研究:某人死后如果人们没有表现得悲痛就会得到坏名声,比如某个人丧偶,他们会觉得得到了解脱,因为可能是他们的配偶脱离了痛苦,或者是因为自己年老体衰、疾病缠身,他们做的是没问题的而且应对良好。但人们会说“你做得不对,你肯定内心伤心但是没有表现出来。”人们为此作了社会批评。所以也许在癌症事例中,如果他们做的没问题你无需批评。很可能他们是没问题的,我们应当接受。没有证据一定要做“繁重的工作”或者必须要表现的失落。没有证据表明如果你不表达一些潜在的压力就会适得其反。所以我认为你可以用一种理性的方式传达一些与人无害的信息。我的建议是人们可以自己去做到,自己进行控制。

译者:孟楚熠

校对:赵昱鲲/张庆丽

排版:湛诚情